第18章 蓝色的注视来自谁人

但不无道理，我自认是位“好学生”。

反正就算上去了，待会迟早要顺着这张网再爬下来，换种做法于我而言有益无害，我或许可以尝试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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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迟疑被亚瑟捕捉，他那一贯温和的少年气质下，终于不再隐藏不容置疑的气场，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地向我传来：“你在犹豫什么，快上去！”

“别让我再重复，董诺！”

他的话语如同命令，严厉却难掩焦急，这是他威严面具下的最后一丝坚持。

亚瑟的面容带着苦涩，蓝色的眼里满是惋惜与自嘲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声的讯息，仿佛在说他已尽了全力，很遗憾不能再……

——‘艾莉尔。’

这又是谁人的话语？

——‘非常抱歉，我不能……’

为什么需要向我道歉？

——‘可是好遗憾啊，明明……想要真正触碰你。’

——‘可好像没有机会了。’

所以你在遗憾，对吗？

可是，为什么？

为什么呼唤的是我的名字？

又为什么是这个名字，明明我……

周遭的色彩开始褪色，我的视线却透过亚瑟的目光跌入了另一片清澈的蔚蓝【海洋】。

“海水”轻柔地拍打着我的面庞，带来一种几乎难以察觉的绒质触感，细微而真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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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身旁，似乎有人以同样纯净的蓝色凝视着我，目光中蕴含着清澈见底的忧伤，透明的情绪中透露出深深的遗憾。

这些情感无需言语，却在无声中被我完全领会。

‘艾莉尔啊，艾莉尔……’

从一开始，便只有祂唇齿的轻微颤动，明明是连音色都无法知晓的言语，却在脑海中如同摇篮曲般催我长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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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董诺——？！”

呼唤穿透了“梦境”，将我唤回现实。

这才是我熟悉的、属于我的名字。

下坠的失重感也回归了我的身体，我也再次对上了蓝色的注视，却不是梦中那人。

我扑了过去，就在前一瞬。

两手交握，我跟着他一同坠落。

明明眼前人才是所谓永生不死的一族，可清醒梦里的朦胧身影才更像是蛊惑人心的塞壬，引诱我松手主动坠入深渊。

亚瑟眼里的诧异与焦急如同隐秘匿藏于深海却愈加旺盛的火焰，因我的“不理智”产生的愤怒虽然无形，却也能将我灼烧出痛感。

“你真是——唉。”他突然拔高的声调又突然止息，最后以短暂的叹气收尾。

少年认命般抚上我的后脑勺，传来的力度使我视线重新回归黑暗，只留有将柔软衣料浸染的沁香：“抱紧我。”

腰部传来收力感，我只知道身躯被他带着于空中反转，却不知具体细节。

亚瑟动作不容抵抗地没收了我的视觉，嗅觉又被面前人衣料霸占，尚且自主的触觉也依他所言用来寻求安全感，听觉能接收到的也唯有我们频率不一的呼吸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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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听到了第三人的声音。

尖厉高昂的呼喊于空中回荡——

“